第九章安姑太逝世

情安姊也活不过来了！何必麻烦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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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钟来了三位弟兄，乔里恩和詹姆士和斯悦辛；尼古拉在雅毛司，罗杰脚上风湿大发。海曼太太一个人早在白天里来过，瞻望一下遗体之后就走，留下一个条子给悌摩西——她们并没有给他看——说应当早点通知她。其实，他们全都觉得应当早点通知自己，好象错过了什么似的；詹姆士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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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知道不会好了；我跟你们说过她捱不过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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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丝特姑太没有回答；这时已经快十月了，可是有什么值得争辩的地方；有些人是永远不会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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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派人上去通知裘丽，说几个哥哥到了。史木尔太太立刻下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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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洗过脸，不过脸还肿着。斯悦辛得到消息，直接从俱乐部赶来，1西俗，家有丧事要将窗子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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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穿了一条淡青裤子；史木尔太太狠狠望了斯悦辛裤子一眼，可是脸色还是比平日高兴得多；她那种闯祸的天性在这时候更加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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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随即一同上楼瞻望遗体。雪白的被单下面加了一条鸭绒被，因为安姑太在这时候比平日更加需要温暖了；枕头已经拿掉，她的脊背和头部平躺着，正符合她平生那种倔强的派头；一条头巾缠着上额，两边拉下来齐着耳朵；在头巾和白被单之间露出一张几乎和被单一样白的脸，闭着眼朝着自己的弟妹；脸上神态极端静谧，也显得更加坚强；这张脸现在只剩下皮包骨头，可是一点皱纹也没有——方腮、方下巴、高颧骨、两额深陷、象雕刻出来一样的鼻子——这个不可征服的灵魂向死神投降之后遗下的堡垒，现在正盲目向上望着，好象竭力想收回那个灵魂，好重新掌握它适才放弃的保护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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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悦辛只看了一眼，就离开房间；他后来说，那样子使他很不好受。他急急忙忙下楼，把整个房子都震得摇摇的，一把拿起帽子，爬上马车，也没有告诉马夫上哪儿去。车子把他赶到家；整整一个黄昏，他都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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