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如此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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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院后面有一座临街的凉台；她跑到凉台上去，凭栏不语，等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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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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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句话要跟你说，菲力，”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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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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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里那种防范口气引得她两颊飞红起来，不由得脱口而出：“你简直不给我机会跟你亲热；你有好久好久没有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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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辛尼瞠眼望着下面的街道。他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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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激动地说：“你知道我要为你尽我的一切——我要成为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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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升起一片嗡嗡声，又被一声尖锐的“叮叮”声刺破：启幕的铃子响了。琼没有动。她心里正在绝望地挣扎着。她要不要把话全说出来呢？她要不要直接向那个力量，那个把他从她身边拉走的诱惑挑战呢？她天性本来好斗，所以她说：“菲力，星期天带我去看那个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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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边带着颤抖而间歇的微笑，而且竭力——多么吃力啊——不显出自己在留意看他，搜索着他脸上的表情，看见那张脸踌躇、迟疑，看见他眉心蹙成一条缝，脸涨得通红。他回答：“星期天不行，亲爱的；改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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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星期天不行？星期天我又不会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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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得很是为难，勉强说道：“我有个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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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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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里显出怒意；耸耸肩答道：“有个约会，所以没法子带你去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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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把自己的嘴唇咬得血都出来，一句话不说回到位子上，可是又气又愤，不由得眼泪直流。幸亏场子里这时已经熄灯，救过这一关，没有人瞧见她的狼狈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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