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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到达某一时间节点时,它们高度同步地迟缓下来,紧绷到快要扯断自身和骨头的肌束菌丝混合物松弛,菇伞头冠低垂落地。
闲聊的人群被这熟悉的变化惊吓,迅速起身准备迎接又一波袭击。
即使没有精神感官,当规模达到这个量级,与那一面的残存联系也能让克拉夫特在此刻模糊地察觉到,有东西从躯壳内抽离,其中蕴含的某种不可言喻的“活性”急剧降低。
一种活跃细小的东西潜入草木、地下,在暗藏菌丝的一切中,如看过的神经电信号示意动画那样“传导”。
【传导】
那甚至不能称为一种“东西”,而是载体上的信号,一种介于物质与虚无间的小个体集群,在成片地与躯壳剥离时被微弱地感知到。
他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浮肿根须上的斑点蠢动、影中菌丛微微摇曳。库普下意识地轻抬足底,好像在躲避脚下蹿过的兔群。
一具直立的斑斓躯壳在林中显露,弩手吃力地转动绞盘上弦,朝着那个方向瞄准警戒,然而它只默然伫立在原地。
随着时间推移,低垂的头冠和胸口箭矢被看清,他们才意识到那是一具钉死在树干上的躯壳,由渐亮的光照从阴暗中逐层揭露出来。
头顶被枝叶切割破碎的天空悄然泛起一层不易察觉的灰蒙光亮,而林间还需要很久才能被润及。
黎明已至。他们等了一会,再没有躯壳从村落方向走来。结束了,至少是暂告一段落。有种不真实感,即使有着周围的尸体证明,依旧恍若从一个噩梦中醒来回到现实。
“休息会吧,我们待会去村里把剩下的事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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