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头走入,笑道:“司空兄见了我,怎和见了鬼一般,脸色如此苍白呢?”
司空云一叹,好似有无穷抱憾:“你竟能活着回来。”
金不换唇边笑意于是隐没:“而你竟连装也不愿再装一下吗?”
司空云大笑:“大丈夫立于世,我既敢做,又有何不敢认?是我卖了你的行踪,与人勾结设伏杀你。只是没想到,教你命大逃了,实乃我司空云大憾、大恨!”
金不换久久注视他,只问:“为什么?”
司空云轻蔑:“真是可笑,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杀了你,你的生意便能归我所有,这万重蜀山中想杀你的何止我一人?”
金不换道:“可我待你不薄。”
司空云再次大笑:“同我合作,每月分我三成利,便叫‘不薄’吗?你当年不过泥盘街上一介肮脏将死的乞儿,是这街上一家施舍你一碗饭才将你养大,让你活命!你有今日,靠的难道不是巴结世家、当了走狗,才能狐假虎威吗?如今倒端起姿态,与我论起厚薄来了!”
他言语中,藏着辛辣的讥诮之意。
泥盘街上众人都聚在门口,此时目光都落在金不换身上,却都安静一片,不曾言语。
周满倒不料金不换有如此身世,未免惊讶。
金不换在原地静立良久,方道:“那看来,怪我命贱骨头硬,没能死成。你们确对我有恩,只是我这人,习惯了锱铢必较,同你之间的账,总要算个分明。”
当他说要算账时,司空云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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