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城,才知谢叠山留在城外的一幅遗画,已渐渐将整座城吞噬,装入画中,外人不能再进。但若向城中投入他昔日所制的墨令,却可进入。我便想,这小小一方朱砂,或许正是谢叠山留给我用。可到得那边才发现,白帝城为画所吞,修为过高者强行进入,恐使整座画城崩塌,唯元婴期以下,或可一试。但此物是谢叠山陨落之前送来想必至关重要,我岂能轻易交到不知根底的年轻修士手中?直到去岁,张仪自瀛洲一路西进,连夺四枚剑印,神都城外一碗水,又疯了一个陆尝……”
一个“又”字,周满眼皮陡地一跳。
回视望帝,却见他神容一片平静,仿佛只是无意间这样说了,连自己都未曾留意:“我便知道,留给我的时日,已然无多。”
周满道:“所以您才授意学宫,以十一枚墨令为酬赏,重开剑台春试?”
望帝点头:“我终究要让人进入白帝城,也要选人托付这方朱砂。”
他笑起来,神情间却多了几分疲倦,只将手中这一方朱砂,递向周满。
然而这一时,周满竟未伸手去接:“为何是我?”
望帝似乎不明白她何以有此一问:“还有谁,能比一箭撞响武皇金铃的人,更合适呢?”
周满依旧没动:“那金铃又为何而响?”
望帝认真审视她:“你该问自己,你的《羿神诀》是从何处学来……”
“……”
这一刹,周满浑身一震,眼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骤然抬眸,与望帝对视。
望帝却微微一笑,只垂下眼去,咳嗽着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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