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却化为一声长叹,轻轻拍了拍少年头上的斗笠。
“等人回来了,你就跟他们回去。”
“以后要努力学习,爷爷这辈子守在这里,耕田,做河工,就盼着你们这代人,能把这河治理好。”
少年没全明白爷爷的话,但听说能回家,便连连颔首。
他站起身,想找同村的长辈带他回家。
刚一站起,就望见西侧堤坝跑来几个人,顿时喜形于色,“爷爷,四叔他们来了。”
老者扶着膝盖,摇摇晃晃站起身,望向西边。
孟信沿着河岸急匆匆往下走,望见老孟头爷孙守在河边,加速靠近。
“老孟头,不好了……上游……又有洪峰了。”
“洪峰?”
老孟头一听,眉头紧锁,扬手在孟信肩上拍了一记,“你说清楚些,刚才那波洪峰不是刚过吗,咋就这么快又来一波?”
孟信瞥了一眼少年,扭头喊来另一个同乡:“快带小孟回家,告诉村里人,提前预防准备起来。”
这人跟孟信是一路从上游赶回来的,闻言二话不说,领着小孟就往村子方向跑。
人一走远,老孟头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真还有洪峰?”
孟信猛颔首:“看得清清楚楚,前面那波过去了,河水降了不少,但底下暗流更汹涌了。上游肯定有堵住了,要是上面没溃堤,堵的东西被水冲开,咱们兰考就悬了。”
老孟头脸都青了,嘴唇直打哆嗦:“上游是开封,大堤怎么可能说垮就垮……”
孟信的目光不时扫向那越来越湍急的黄流。
“下游的归德府早就加强了泉春关,乌家道口,孟家口的防守,就咱们这儿的储贪官,整天衙门里高高坐着,啥事儿不管。今年这河要出事,准是因为咱们兰考。”
孟信心里跟猫抓似的。
今年一开春,沿河府县都增派人手守堤,备料以防万一春汛泛滥。
兰考知县储学海,去年夏天才上任,河道维护的事儿一概不理。
分明冬天水少,该修堤加固,他倒好,成天在县衙听曲唱戏。
这整条黄河,要是今年真决了口,倒霉的只能是兰考。
老孟头“噗通”一声坐在堤上,溅起一片泥水,浑身上下沾满了泥浆。
孟信他们一阵手忙脚乱,连忙把老孟头搀扶起来。
“老孟头,您可千万别倒下啊。您做了50年的河工,谁比您更懂这条河?我们兰考这次可不可以熬过去,全看您的了。”
孟信心里那个急,上游必定是堵上了。
说不定就在开封那头。
万一真那样,那边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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