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又在宅子中遍植我喜欢的茉莉与兰花，还在宅中的两棵樱桃树下埋了几坛酒，待十年后与我同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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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已经规划到了十年后的事吗？这样看来，人的一生倒也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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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宅子极深，我走了一半就累了，靠在园子里的山石上休息。李适之笑道：“一娇一态本难逢，如画如花定相似。此情此景，合当有酒。”吩咐侍女倒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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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有人递来了酒，是那个我在幽州见过的美艳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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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过要遣散她们，我没有同意。出于公心，我不愿见到亲子分离的景况。出于私心，我想，结婚后，我大概有义务和他做亲密的事……那时，有其他的女人、其他的选项，他有没有可能……就不强求我和他亲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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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很自私，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和人说过，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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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了酒在手，慢慢啜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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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一杯酒尚未饮尽，咽喉和食道附近，忽然有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然后……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两三秒——身体开始颤栗，我痛得坐也坐不住了，蜷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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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听见李适之在问我，但是我没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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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好像……连天色都变暗了，变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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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晕过去就好了，就不必受这样的苦楚，我迷迷糊糊地想。过了一会儿，疼痛稍减，随之而来的是胃部的抽搐感。我仍旧蜷着身子，手指按在胸前，指甲掐进了肉里，这样的刺痛，似乎能够让我稍稍分心……那种抽搐感实在是让人发疯。残余的神智使我强挣着起来，为自己催吐。催吐过后，抽搐感减轻了一点，然而四肢又逐渐变得麻木无力，整个人只觉得恶心，像喝了泔水一样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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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适之好像在逼问那个侍妾。她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清。他踢了她一脚……然后又将我抱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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