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茗香。煮茶的人按照时人的习惯，在汤中加了姜片、胡椒等物，虽然掩去了紫笋本来的香气，但茶汤既热又浓，大约很能抵御秋夜的清寒。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笑道：“那我可要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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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正字起身倒了一碗茗汤，又道：“可惜没有盐。”王维笑道：“不妨。”喝了几口茗汤，方才逐渐将话题引到他们方才的讨论上，“近来左丞相家的养女中毒之事，真是传得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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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姓崔的校书较为直爽，也不顾同僚的眼色，笑道：“我们正说这事哩。众人都云，左丞相和李尚书必有一争。左丞相虽然不再参知政事，但到底有统领百官的名分，而李尚书呢，又是迟早要拜相的……这两位争斗起来，必然好看。噫，王侍御你既曾为裴公的属官，又曾是李尚书在御史台时的属官，这倒是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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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直口快，一言道出了朝中因裴、李两位顶尖高官结亲不谐，而隐隐起了波澜的局势。王维笑道：“裴公与李尚书二位，均是堪为国之柱石的贤臣、良臣，也都是待僚属极好的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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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王侍御你这么说可就无趣了。”张校书笑道，“你既曾为裴公属官……可曾见过那女郎？是否真如传闻一般，有天人之姿？又或者……当真是狐女吗？”说到后面，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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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道：“我确曾见过她几面。狐女之说，应属虚诞……我记得已故的金刚智法师曾经嘉勉于她。至于她的姿容，我不敢置评，只知有人为她倾倒，宁愿……不再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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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兴奋起来，要他继续讲下去。他喝了一口茗汤，润了润嘴唇，说道：“郁氏女为人甚是宽和，不像善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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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校书诧异道：“咦？众人都说，那女郎好妒，方才惹来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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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摇头：“李尚书待她爱宠如斯，难道她竟要去嫉妒几个姬妾？侍妾听说家中将有新的主母，暗生惶恐，故而以讹传讹……也非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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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正字小声问道：“可若非她善妒，妾室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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