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动手?我仍记得他方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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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住他:“你,你……你不……”急切间,竟伸出手臂,抱住了他,“我……我愿意,你……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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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紫袍下的身躯微微一震,语气却很平稳:“这是你第二次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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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我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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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按住眉心,这动作使他显出前所未有的老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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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毁弃与你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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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后一靠,不敢置信:“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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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娶你了。”他的语声平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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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像是在与另一个自己告别。我披上锦被,低声道:“那……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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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须应我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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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左相尽管说,我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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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你不能嫁作王维的妻。你可以为妾、为外室,却惟独不能做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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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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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理我,自顾继续:“第二件,我要你从此隐瞒名姓,弃去身份,对外只说裴家女儿急病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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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周身一抖,却也知道,我们的婚约既已经过圣人李隆基,且已满城皆知,那么,没有一个足够可靠的理由,确也无法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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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为了这个,就要从此放弃我的身份?放弃我的姓,放弃我的名,放弃这个我父母给的,从小被人叫到大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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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所有附着在“郁妍”这两个字上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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