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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步退开,地上都留下一个越来越深的足印。薛怜当然也进了三步,但她脚下的印痕却是越来越浅,最后一步上前,不过像是寻常百姓踏过。
场中剩下的除了唐炫身边那稀稀落落几个,已都是眼力一流的高手,每个人都看得出,此前千招,胜负已定,此后百招,胜负将分。
清心道长面色极为难看,他看薛怜年纪轻轻又是女子,才拿出了压箱底的本领将决斗拖入持久损耗之中,想仗着内功优势渐定胜局,哪知道薛怜耐力竟也如此悠长,酣斗至今掌中弯刀丝毫不乱,尽管额上微显汗光,气息稍变急促,依然杀招频出好似水银泻地,逼得他只能全力维持。
转眼又过百招,清心道长面色黑中透红,一连七剑紧逼无果,不得不又向后退出一步。这一脚踏下,陷入泥中险些覆盖脚面,他根基一晃,绵密剑招中自然出现了一个计算外的破绽。
计算外的破绽,便意味着无法补救。高手相争,没人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薛怜秀目之中寒光一闪,连连劈砍的弯刀毫不犹豫化作青虹,月光乘隙而入!
清心道长拔足一跃纵身而起,脚尖一勾将带起泥土踢向薛怜头面。若非生死搏杀,有此一招应对,清心道长就已经算是败了。但他现在考虑的已不是算不算败,而是会不会死。泥土如何阻拦的住铺开的月光,那把青青的弯刀,追魂索命。一声闷哼,半边大腿鲜血淋漓,皮开肉绽。若不是清心道长轻功过人,薛怜又确实被损耗不少,这一刀只怕已带走了这位一派宗主。一个峨嵋弟子飞身将清心道长稳稳接下,旋即三名同门扇形迎上,彼此呼应攻向薛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