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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已经聚了不少人,都只低声与身边人交流,没人大声说话。
角落里,一个由数人组成的乐队正在专注的敲锣打鼓,为逝者送行,也将“讣告”迅速传遍里坊。
耿煊跟在陈荣山身后进入屋中,发现屋中也聚了不少的人。
在堂屋正中间,放着一张床板,一个头上盖着白布的身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李坊主正站在床板边,揭开白布认真打量了片刻,还伸手在死者脖颈咽喉处按了按。
对旁边一个老妪道:
“应是痰液堵塞了气道,窒息而亡。”
老妪满是褶皱的脸上泪水未干,但此刻却已经没有流泪,只是声音嘶哑的自责道:
“我该早点发现的,他哪天晚上不咳喘几声?
今天下市回来,他饭也不吃,说是有点累不想吃,躺床上就睡了,也不咳喘打鼾,我也睡了个安静,还以为他终于开始体谅我一下……起夜发现时,人都死透了!”
“我要是能早点发现,也不至于这样……”
老妪在那里伤心自责,旁边有两个邻居家的妇人在低声安慰。
检查完尸体后,李坊主正要将白布重新盖上,一个年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能看出死亡的具体时间吗?”
这般场合,小年轻这般冒失的开口,是很容易惹来呵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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