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仗,便也在家骂,骂家中男人无能无用,混来混去,混个小小官职,拿点微薄之资,还要我这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去多弄些营生来,而今打仗了,升迁连连,相公大义,挣得也多,我在家中,那是日夜难安……”
程霁月喜是喜的,却是酒来几盏,心底里的忧愁也出来了:“这便是那诗里有云,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燕云之喜,是家国之喜,天下之人岂又知,咱们军将人家,日夜之愁……夫君每每上阵,妇道人家,哪夜不曾惊醒?”
“唉……”顾大嫂自也同感,悲喜交加许就是因为酒,不免提杯再来。
程霁月也吃,却也来说:“我把这般心意说与那些高门妇人来听,说与那些高门女子来听,他们还笑我,只道我是炫耀卖弄……说我这苏程之家,短短时间,可就敌过了人家往上数去好多代的余荫……”
“这京城里,哪里有真正的军将人家?却又哪里懂得军中之苦?只以为咱们家的男人,只管是往那战阵将台一坐,左右呼和几番,挥着大手,就得了功劳呢。大娘子往后不与她们多说这些就是……”
顾大嫂在安慰,便也懂得这些东京高门家中的妇人之想,不免都真以为领兵打仗,只如话本戏文,点了兵,出了门,大帐几言,将台一坐,几番命令去,士卒往前冲杀,功劳就到。
扈三娘却是一语来:“与其这般在家中担惊受怕,我倒是更愿随着他们男人上阵去,随着相公出生入死去,只管生死就在眼前,死也罢了!”
却是程霁月转头看来,看着扈三娘,上下去打量……
顾大嫂却也打量去,便是她开口问:“三娘昔日,如何与相公相熟?”
这事吧,是个八卦,昔日里,相公不过阳谷县一个都头,与本地豪强交好,那也正常,与豪强家中女子交好,这就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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