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与痛苦的呻吟交织,在空旷的废墟间回荡。筋骨的酸痛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潮水般淹没了每一个人。
作为府主,戏龟年今日所耗心力,更甚于他人百倍。强行催动秘法,引地下潜藏的气机加身,以一人之力迫退三千平田铁骑,斩杀四百有余,此等惊世骇俗之举,虽成就了他“不世风流”的自我幻想,却也如同双刃之剑,地底那狂暴的气机几乎掏空了他的丹田气海。
此刻的他,面色是一种不正常的亢奋红晕下掩盖的苍白,眼底深处是挥之不去的疲惫血丝,四肢百骸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水。心力交瘁,疲惫万千,几乎要将他压垮。
然而,戏龟年终究是戏龟年。
那深入骨髓的傲气与对“府主”颜面的极端执着,支撑着他强打精神。
他拖着沉重如山的脚步,回到自己那尚未完全焚毁的居室。屏退了侍从,他独自一人,在弥漫着焦糊味和淡淡血腥气的残破浴池中,用冰冷的、掺杂着烟灰的井水,一遍遍冲刷着沾满血污和烟尘的躯体。
水流滑过他紧绷的肌肉线条,带走表面的污浊,却冲不散眉宇间那深重的戾气与强行支撑的骄傲。他凝视着铜镜中那张因透支而略显浮肿,却因酒意和狂傲而扭曲涨红的脸,眼神时而迷离,时而锐利如鹰隼。
更衣时,他挑选了唯一一套未被火舌舔舐的、绣着繁复暗金云纹的紫色锦袍,一丝不苟地束好玉带,将散乱的白发梳理整齐,以一根古朴玉簪固定。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刻意,仿佛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他要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他的“臣民”面前,哪怕是在这“残花败柳”一般的废墟之上。
顶楼,昔日用于接待王公贵胄、俯瞰整个蓬莱仙境的观景台,如今只剩下断垣残壁和满地狼藉。
戏龟年命人草草清理出一片空地,搬来几张未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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