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大约过了快半个小时, 就在暮潇不断掐着时间感觉有些绝望的时候, 躺在鹅卵石上的人终于哇的一声呕出了一大滩水。
险些沉尸下游的江安语慢慢恢复了知觉, 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头顶是一片清幽的白月光,洒在水泥筑成的水库壁上像一层冷冷的寒霜, 天空万里无云,交接处天水一色。这样一个深沉的夜,和她又痛又热不断起伏的胸口形成鲜明的对比。
面前是一道熟悉的白色倩影,江安语努力睁着失神的瞳孔定睛瞧了许久。
——对方上气不接下气的落汤鸡模样比她更像溺水难救的人。
“小语……小语!小语?”
暮潇有些脱力, 如释重负的身形晃了晃,却还焦急的想立马将人扶起。颤抖的声音就在耳边,原来面对死亡, 她也捡不起破碎的冷静和从容。
“潇潇……”
江安语嘴唇动了动, 想说这半夜惊魂终于结束了, 开口却被自己喑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那么陌生, 恍若隔世。
“潇潇……我又做梦了。”
那一刻江安语想了很多,还魂索命的命债, 深埋已久的恐惧像恶鬼从梦中爬了出来。
“我有点害怕……”
也许是冷风吹着湿透的衣衫,她冻得四肢都麻木了,就连被按压到发疼的胸腔,也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很害怕……”
江安语说不清拿起冰刀那刻的感觉,也想不起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梦醒之后,残留在骨子的只有不断哆嗦的后怕。
暮潇扶着她,愣了一下,低下头去,两颗湿漉漉的头颅几乎要碰在一起。
“怕什么?”她问。
江安语只能摇摇头,潮湿的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呼啸的急风如吞天摄地的暗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她们是这水库边一方高台下的渺小,如同一叶浮萍,随时都可能被打翻、淹没。
但白色纤细的身影挡在她身前,仿佛无法撼动的铜墙铁壁般的港湾,带来一种奇妙的安全感。
暮潇的头又低了一点,薄薄的唇吻上了她的。
柔软,又冰凉,但是没过多久就一点点温热起来。
鹅卵石上,徒剩两个紧贴的影子。
干燥的夏夜,地上的水痕渐渐被风干的没有痕迹了。
……
两人并肩走在只有月光的堤坝上,听着潮汐起伏的水声,像是一曲永恒的交响曲。
天光从远处破晓,江安语盯着被一点一点照亮的水面,仿佛看到了公交冲破护栏的瞬间,巨响伴随着飞溅的碎片,投身下游水面的场景。只那么一瞬,吞噬掉巨大铁车厢的黑漩涡便不复存在,浪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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