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这久,非要再让他进学堂。
“哐当”一声,虚掩的院门被踹开,里正吓一跳。
他正坐在屋檐下的阴凉处打盹,被这一声吓得不轻,见是气咻咻的六孙子,道:“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
“爷爷,二伯为何非要让顾长风去学堂?学堂都开学多久了,又不差那一个学生?”
里正一愣,继而笑道:“你又不去学堂,怎么还操心上你二伯的事儿?”
范俊心里苦,他是读书不大行,可他儿子就不一定了啊,他这不是怕顾长风牵连学堂的名声么!
“回来了就把麦子耙一耙,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二伯自有主意。”说完,里正颤微微起身,转身慢吞吞进正堂。
范俊盯着屋门看了半响,认命地拿起木耙开始耙晒在竹席上的麦粒。
里正相信二儿子,殊不知此时的二儿子左右为难。
范栋早些年就不下地干活了,但农忙时间学堂休沐,他又不能待在镇上明晃晃躲清闲,只得回村来。
早晨听闻顾长风、顾晞风两兄弟来时,他就开始头疼,* 钻进书房没出面。
现在听院子里的声音,对晒场的事儿猜了个□□成。
他家子侄虽说多在读书上没什么天分,看人却是准,个个都不喜顾长风,只是······
想到顾长风行事,范栋长叹一口气,此子刚愎自用颇有城府,心比天高,鼠肚鸡肠,也就年岁不大没能练出个老谋深算,可即便如此也让他吃了闷亏不得不允人来读书。
当时,只是为了能求得他答应入学,便日日跪在院门前,一两日还成,一旬半月的,邻里都开始帮腔,再那样僵持下去,他的学堂不用开了。
虽允了人进学堂,可他没想过收亲传弟子,毕竟有徐钰珠玉在前,别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可顾长风不消停,刚入学就结交同窗拉拢关系,日后怕是······
范栋很是愁苦,夏收结束学堂开课,更是愁苦。
试问,谁日日对着一个卖弄心机自以为是的弟子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