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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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怎么了？鬼很好啊。”泠熠的声音很小，几乎被掩盖在水流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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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岚勉强接受了一点，有些别扭地问：“好在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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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熠还是第一次和人讨论这个问题。他起了兴致，认真地罗列起来：“鬼一般都没什么羁绊，就算有也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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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岚不理解，插话道：“这有什么好的，那做鬼不是很寂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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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熠顿了一下，没回答他的问题，接着说：“鬼一般都无所事事，总是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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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岚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嗯。”自从他精神体出窍之后，身体在病房里住院，精神体则每天什么也不用做了，只需要等泠熠回来，和他快快乐乐地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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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但有时候有点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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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熠接了话，问：“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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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一点，湛岚体会颇深，“当然是等你回来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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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熠没有回话，也没有接着说，忽然就这样沉默下来，浴室里又只剩下哗哗的流水声。一直到洗完澡，他都没再继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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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岚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从前他总是随心所欲，因为没有任何人需要他小心对待、察言观色，但在精神体状态下，他对泠熠的情绪似乎要感觉敏锐许多，总是一下子就能发觉他的异常。\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