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Chapter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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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这种东西，对有终结的事物才会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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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人类。例如，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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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于无限漫长生命的种族来说，多与少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们的生活中没有时光，没有白日黑夜，只是重复地做着相同的事，再新鲜再动人也因为无数次的重复而被磨砺得单调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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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绝大多数的血族，在自己寿命真正终结前，就已经亲手将自己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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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他们唯一的一件，只用尝试一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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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特再次睡醒过来时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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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昼夜不明，但还是分辨得出来，夜晚时天空宁静暗沉，一大一小两轮永远的圆月挂在上面，月色下是血族出行活动的时间，社交享乐，剧院舞会，聚在一起狂欢时，互相吸食血液而达到极乐，一盏一盏冷的蓝光闪烁着点亮整片血族繁华奢乐的暗黑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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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白日里则未曾有阳光，天空积满了灰沉沉的乌云，满满地铺絮在头顶，一眼望去若隔了层灰蒙蒙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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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床上揉揉眼，寝宫里无人，她下床走到窗前呆呆望了一阵，女佣便叩门而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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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脸和红艳的唇，女佣恭敬行礼，声音机器般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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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人唤您共进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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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虽到，血族的城里寒凉依旧，她身穿黑色蕾丝的束胸蓬蓬长裙，外面搭了个流苏刺绣披肩便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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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请上妆。”女佣面无表情道，这是贵族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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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理，扶着楼梯往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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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帝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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