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蓝辞打开灯,换鞋。今天是九月二十一,姥姥的药应该快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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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辞穿上拖鞋,走到电视机柜前面,蹲下身,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两个医药包,一个装着感冒药、创可贴等居家常备的药,另一个是姥姥专用的医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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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拉开拉链,从外表看,里面的药已经没有了。蓝辞看了看,记下已经吃完的药,准备明天去买,顺便把安眠药也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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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去世以后,他遭受的精神打击比身体打击还大,加上出去工作,却没人敢要童工,蓝辞只能去一些小的饭店做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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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为了最简单的活,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从那时候起,他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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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安眠药的时候还能睡上五六个小时,不吃,就是整夜整夜地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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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多的苦也习惯了,有时候也觉得坚持不下去,就会想母亲住院,医院里到处都是生病求医,企图延缓生命的人,看看这些人,蓝辞就觉得,再苦,也还有一副好身体,也不会苦过病痛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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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辞重新合上抽屉,站起身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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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水雾蒸腾,蓝辞第一次没有感到往日皮肤的饥渴,和心里的焦灼,那是一种难能的平静,只因为宁渡的吻和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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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可怕,像是戒不掉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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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辞看着自己泛着粉的指甲,水珠挂在他的眼睫,随着轻眨,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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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可以卸的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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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得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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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辞闭上眼睛,连呼吸都在破碎中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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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蓝辞出门参加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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