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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空掉的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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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准备点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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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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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渡在公司忙了一天,回家之后又打了两个电话,等交代完最后一项工作,宁渡接过管家熬好的粥,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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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门,房间一片昏暗,窗帘紧紧拉着,地毯吸收拖鞋的足音,深色的大床上蜷曲着一个人,床头一盏极浅的暗灯打在他的睡颜,勾勒他冷秀安宁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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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辞睡眠向来浅,对声音又敏感,在宁渡推开门时就醒了。只是他没有睁眼,他任宁渡放轻动作靠近他。宁渡身上有很重的雨水气,带着室外的寒凉,他感受得到宁渡在看他,温柔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有如温度,望的他眼睫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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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也不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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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渡的声音带了笑,弯曲的指节轻柔地蹭着蓝辞光滑的侧脸,蓝辞缓缓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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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色的灯只看了一盏,在床头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光晕映进浅棕色的瞳孔,折射着世界最温柔的一切。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那双眼睛里,没有了温柔,只剩下夜晚潮湿的海浪,让人感到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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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说你今天淋了雨,好好的怎么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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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辞张口,嗓音黏哑:“去了趟墓园,没有带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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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床上,第一次用那样认真的目光描摹宁渡,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嘴唇,甚至精确到唇角自然勾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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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近乎审视打量,最终蓝辞发现,宁渡和他的父亲,他的仇人,没有半分相似。如果宁渡真的继承了他的父亲,除了性格和手段,蓝辞想不出其他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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