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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忽然笑了,那笑容轻松惬意,仿佛眼前不是刀兵加身的危局,而是好友闲谈。
“高某虽知苏大人官威颇盛,但凭你一句话,便无视陛下协同调查之明旨,强行给我高阳定罪锁拿,这是不是也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太不把我大乾律法放在眼里了?”
苏文令被这轻飘飘却狠辣无比的反问噎得面色血红,“高阳,你亲口承认,在场千人皆是人证,还有何可狡辩?本官拿下你,有何不妥?”
“承认?”
“苏大人,我承认什么了?”
“我承认我所言所论,被我这愚钝弟弟听了去,可我何时承认,我之所言是辱圣邪说了?我又何时承认,吾弟之所行,是我所教之本意了?”
他笑声一收,目光灼灼如烈日,逼视苏文令和程文远:“程公,苏大人,你们口口声声辱圣、邪说,那我高阳今日倒要当着这煌煌青天问你们一句,我所言‘知行合一’,‘心之所往,行之所至’,究竟错在何处?”
“它究竟是辱了哪一位圣贤?又践踏了哪一条纲常伦理?”
“圣人之道,莫非只是书本之上僵死的文字,容不得后人半分解读、半分践行?若如此,依高某来看,圣人之学早已亡矣!”
高阳的眼神锐利,仿佛要刺透人心:“尔等所竭力维护的,究竟是圣人真意,还是你们自己那不敢逾越雷池半步、固步自封的迂腐脑袋!”
嗡!
这一连串直指核心的诘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程文远的心口,也砸得全场学子心神剧震,面露茫然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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