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柯桦刚拉开车门，循声看过去。待看清路边的人，眉头倏地皱起，眼底泛起怒意，偏头看向杨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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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屹起了浑身鸡皮疙瘩，“我不知道……”跟着那颂的人并没有给他打电话或发信息说少爷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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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得甚至看见了自己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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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桦收回手，搓撵着踹进裤兜里，摸到烟盒的瞬间眼前闪过那颂抽走烟时的样子，烟头烫在手心的瞬间，仿佛有只手撕碎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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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进车里的人灵敏地钻出来，躲开了柯桦按脑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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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别这么小气。”柯茗茗躲开柯桦，垫着脚看向路边。看清那颂的模样，低低地惊呼一声，“是他吗？这么帅！挺会呀，还知道画个战损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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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桦按着柯茗茗的脑袋把人塞进车里，对杨屹道：“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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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从大厦门前离开，柯桦站在原地点了根烟。很快第二辆车停在大厦门前，车子是杨屹安排的。柯桦拉开门，顿了顿抬头看向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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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颂已经穿过人行道，正往大厦正门的花坛这边走来。柯桦关上门，绕过车尾，停在车子另一边。那颂绕过花坛，暗夜里月季花深红一片，像他脸上的伤，不合时宜地怒放着，仿佛在趁秋天最后的时光燃烧尽仅有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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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柯桦紧紧地掐着烟蒂，发抖的手指粗暴地扯松领带，暴、露的手臂上青筋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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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颂的眼睛仿佛失灵一般，不论怎么转身，怎么绕行，始终死死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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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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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噙着烟狠狠吸了一口，喷出的白色烟雾模糊了绷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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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颂停在台阶下仰头望着他，猩红的眼睛里装满他说不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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