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谁?不论是谁,也只能是宇文烁。
景春深掀开衣袍跪了下来,将头狠狠磕在了台阶上:“儿臣以为,宇文烁此人不该杀,如今朝局看似平稳,实则暗流涌动,处处皆是隐患,况且北狄从未放弃过吞并我大靖的心思,朝堂之上,尚且需要宇文家的血液。”
玄德帝冷哼出声,茶盏与茶壶相碰出点点声响,将大殿的氛围压抑的更为凝重,景春深藏在手背后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
玄德帝有两大逆鳞,一是帝师霍云明,二便是凉地那一战,在玄德帝面前提起前者的全都当场身首异处,提起后者的有的意外横死,有的侥幸活了下来却全都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景春深当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这些年玄德帝做的,所有人皆有目共睹,所有人皆心知肚明,所有人……皆闭口不谈。
他在试探,试探玄德帝心中可还容得下这天下,可还容得下黎民百姓。
玄德帝停下手中动作,目光看向了殿外的柳树,沉下声音:“你觉得朕所为,可是明君所为?”
景春深微愣,他斟酌着,他面前的人是天子,天子威严,尚且非他所能承受:“父皇所为,前无古人,父皇当为治世之君。”
玄德帝撑着龙椅起身,缓缓走向跪着的景春深,脚步声踩进了景春深心里,一步一步触人心弦。
玄德帝伸手将景春深扶了起来:“老二,你还看不懂吗?”
景春深低下眉眼,不再直视玄德帝:“儿臣不懂,请父皇赐教。”
玄德帝引着景春深朝殿外走去:“政治是由鲜血堆积起来的,朕的脚下已然是累累白骨,或是奸佞小人或是忠君之士,百年后朕魂归故里,即便这些人都想来找朕算账,可那又如何?朕依旧是时代的胜利者,历史的书写者,想要达到目的,定然会有必要的牺牲,而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大靖也好北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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