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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害怕,怕他骗她,或者是有别的顾虑,他想。一个女人家名声是头一件要紧事,她还是人家的人,就和他偷鸡摸狗,这事情她要冒的风险比他大得多。不过种种担忧之下,他可以认为她是动了心。
一切来得太容易,他心下又有点意兴阑珊,懊悔自己才说的那些话。可既到了这地步,总不能冷不丁丢开手,只好进行下去,何况是劫了凤翔的东西,有另一种快意。
他笑着放开她的手,朝对面递了下下巴,“你要是当真没想过,就坐到对面去,从此我也不再说这样的话。”
玉漏踌躇半日,屁股刚抬起来,旋即就给他一把拽回去。他抬起只手掩在鼻翼下头笑,玉漏也笑了,又要起身,他又拽,反覆两回,他转过来捏住她的下巴晃,“你在跟我赌气么?”
玉漏脸绯红,咬着嘴巴抵死不开口。他把手移上去摸她的嘴唇,“轻点咬,咬坏了我往后可怎么亲呢?”
但到底没亲她,言讫就收回手,歪到那边角落里去笑着,“年三十那夜人多眼杂,就是溜出来一时半刻也不要紧。我晓得凤家后头有道角门无人值守,二更天,我在角门外那小巷子里等你。”
玉漏似乎是点了头,又或没有,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晚间归家,各房正点灯,想是刚都吃过饭,空气里还有饭香酒韵。凤翔也是前脚刚进门,两个人在屋里一碰头他便说:“我见你还没家来,正要去池家接你呢,你瞧,我连披风也没脱。”
经过了池镜的花言巧语,此刻再见凤翔,玉漏忽然感到一点安全。
她向他迎去,替他脱去披风挂上,“三姑娘要些新鲜花样做灯笼,我想起我爹有本专画精怪神灵的画册,可以给她描到灯上去瞧个热闹。谁知咱们三姑娘是个急性子,等不得,忙叫人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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