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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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时他二人一同在汴京的学堂听学，那时的慕箴虽商户出身，却不卑不傲，自省克制，学问更是颇受赏识，为人行事，都如雪中青松一般，挺拔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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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与眼前的画面实在过于悬殊，叶明熙愣愣张口，喉间干涩，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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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站一趴，就这样遥遥相望，漆黑的深夜，叶明熙忽然觉得被什么闪了一下，她仔细去看，是慕箴那双眼中微闪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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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飞绍冷声：“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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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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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口，侍从便猛然抽刀，对着那脖颈狠狠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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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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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血色迸发，干哑了一天的喉咙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她发了疯般地扭动，拍打着，却根本撼动不了身后人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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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在下颚的手就像是一块生铁，将她脸掐得青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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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叶明熙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干渴，疼痛，寒冷，通通都没有，她只呆呆望着不远处身首分离的尸体，那颗被砍下来头颅滚呀滚，滚到她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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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仍旧温柔，好似即便发生这一切也未曾怪过她一点儿，也未曾后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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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只消闭眼，便能望见那双不复明亮的双眼，他望着自己，此后，夜夜难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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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越陷越深，直到阳光洒在身上带起一阵暖意，叶明熙才从那个寒夜中挣脱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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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那双同样漆黑的双眼，连带着那张皎如明玉的面容，都好好儿地长在一起，望着自己，面露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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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以自抑，抱着身前人只恨不得把泪水哭干，慕箴虽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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