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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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君子持身，自养浩然正气，虽百邪，难辟也。'，”杨天音笑了笑，“是不是天真地惹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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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沉默，她抬头安静道：“或许，这就是慕大哥所向往的结局吧，或许从入宫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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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死谏，武死战，为自己的老师辩驳到最后一秒，他至少是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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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抓着杨天音的手，恳切说道：“况且，您现在还有阿箴啊，他远在渔阳，好不容易将身子养好了，您又病下了，他若是知道，还指不定怎么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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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淡淡笑了：“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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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这时，慕钧端着碗肉粥来了，嘴里还风风火火叫嚷：“烫啊烫！快夫人！我来喂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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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钧活力满满的模样将二人逗笑了，明熙站远了，望慕家夫妇二人依偎在一起的模样，眼眶有些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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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准备离开时，杨天音又将她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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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她回头，见杨天音真切地对着她笑，“谢谢，我会慢慢释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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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底积攒压抑了这么多年的往事，今日说了个痛快，明熙的最后一句话也让她有些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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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今夜若是再梦见阿荫，她或许就能上前，俯身抱住她痛苦不堪的阿荫，同他真切地说一句：阿娘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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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汴京下了场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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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迎来真正的暑热，杨夫人也不知是因为晋修的诊治，还是真的走出了梦魇，情况一日日变得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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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许是因为杨夫人慢慢治愈，明熙的名号也慢慢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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