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明 第13节

嗣不绝，然皇兄子嗣何人？诸位阁臣蒙皇兄托付后事却令皇兄绝嗣，何以言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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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侄之请，若太后不允，则请夺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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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太后恐臣侄日后作乱，臣侄引颈受戮，绝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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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壮志未酬，不意竟因此遗诏不保身后血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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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时有变，外患不息，内忧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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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已年迈，不论何人得继大统，若君臣再因循守旧，恐老态毕显，此社稷存亡、革弊图新之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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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此肺腑之言，叩请太后思之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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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厚熜泣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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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冕看完，才发现自己的嘴巴已经不由自主地张开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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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个寒颤之后，蒋冕心情复杂地把谢笺递给了正翘首以盼的毛纪，然后就陷入了极速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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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疑惑：这么有理有据地夸正德皇帝，正德皇帝的许多行为真有那么深远的考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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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想到嗣君如此认同正德皇帝意味着什么，嗣君不担心阁臣们对他担心加不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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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一朝是什么情况，嗣君不可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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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竟来一句正德皇帝“壮志未酬”，他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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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正德皇帝一样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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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杨廷和还可能认为嗣君受了小人蒙蔽、挑唆，现在谢笺一来，情况已经分明了：哪个人敢劝嗣君这么自绝后路地写这些东西给太后和内阁看？这封谢笺必然出自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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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嗣君真是自绝后路了，把阁臣说成不忠于正德皇帝、令正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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