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明 第535节

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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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唐顺之这么一讲，他忽然又觉得：就连大明，他都还在为了凝聚民族和国家意识而为难。像朝鲜、日本那种地方，如今真有很强烈的民族意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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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只要外来者不是过于残暴，那么最容易凝聚一致对外的民族意识的战争场景就不太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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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唐顺之的意见是你就以比较有纪律的王师推过去，然后实行仁政，一代人的功夫就大变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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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朝历代，开疆拓土之后极难教化。”朱厚熜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应德何以如此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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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陛下之功。”唐顺之认真说道，“历朝历代，不闻有陛下此等明君。新学之下，百官务实，赏罚得宜。陛下又有致天下大同之志，更兴物理大道以创民富、以壮国力。日本这等遥远外藩，自然难以视为实土，然海运既兴，往来便利，也不能像过去一样看待了。封皇子以为藩，制同中华，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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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结道：“虚君之制则万万不可！体制不同，何以能天下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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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嘴里听到体制二字，朱厚熜半晌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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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妥。”朱厚熜说道，“若日本立的是这等榜样，其余诸藩惶惶不安，大明边疆隐忧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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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顺之有些古怪地看着他：“陛下……大明军伍改制，兵甲改进从未懈怠，您对大明军力，只怕不如臣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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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谁不服，可以都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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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心里也是有数的，他只是没想到唐顺之是个保守派，唐顺之觉得他太保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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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务实到已经不讲师出有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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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顺之凛然道：“有天下大同之志，大明诸藩，尽该真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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