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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内室窗棂照出一片蟹壳青的柔光。
床榻上躺着一个六七岁的幼童。小孩子扯来锦被蒙头,双手双脚犹如海中八带鱼一般,死死缠住绸布缝制的布老虎酣睡。
到点了,屋外叫起的铜锣敲响,刘管事一面垫脚张望郎主谢蔺寝室的动静,一面在房门口小声提醒:“大公子?大公子!该起了,郎主要来查房了!”
这位睡得香甜的孩子,正是谢蔺长子谢如琢。
谢如琢迷迷糊糊睁眼,露出那一双和父亲一脉相承的凤眼,他脸颊丰腴,腮帮子微鼓,坐起来想了一会儿,又倒头睡去。
刘管事贴耳去听屋里动静,急得嘴起燎泡。
“大公子,今日再贪睡,害上幼学迟到,可要罚两百个大字!到时候老奴也救不了您!”
刘管事见屋里没动静,心一横,猛地推门入内。
他瞥一眼小山包似的床榻,心里叫苦不迭,忙掀开被子,喊来梳发手艺伶俐的下人,帮谢如琢整理衣裳。
谢如琢在下人们手忙脚乱的折腾里,渐渐有了个清贵小公子的模样。槐花黄绿的发带束住乌黑长发,脸蛋骨相不曾长开,还有些稚气,只那双困倦的眉眼轻轻抬起,带着被吵醒的戾气,哼道:“昨日刚背书到凌晨,还没睡够三个时辰又要我起,拉磨的驴也没我这般辛苦,我到底是不是爹亲生的儿子?!”
“浑说什么?”
谢如琢气闷的抱怨刚脱口而出,屋外便响起一记威严冷峻的嗓音。
刘管事不由一凛:“郎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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