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天爷，她早知道做坏事会有报应的，但──怎么来得这么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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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恨她的，他一定会恨她，而她这辈子最怕承受的就是他的恨。可是，这个一身强悍深沉的男人，从不曾有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的记录，他是“死神”不是吗？与奸邪恶人周旋了大半辈子，所向无敌。而今，只要他想知道，她是怎么也瞒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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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觑著他无情的面孔，心中再度叹气；他不会手下留情的，她知道。在他而言，她只是个小偷，再没有其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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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磊正在回想六、七年前的记忆。印象中，他从未被射昏而不追究的，而那机会微乎其微，并且不曾发生在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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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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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克酒店的后面暗巷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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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叙述因他表情的恍然而住了口，心惊胆战地看他眼神由深思转愠怒，有许多次，古泉莲吟相信他正企图一把捏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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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去！”他渐渐想起了某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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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莲吟战战兢兢地说起了当年的每一个细节，一双惶然的眼直盯著自己绞动的双手，知道东方磊会气炸，但在害怕中，她却又矛盾地松了一口气。这秘密埋在心中七年了，如同一只沉重的包袱，以及累加而上的罪恶感，时时让她羞愧得喘不过气来。如今，她能一吐为快，让孩子的爹明白这一切，不管结局是好是坏，至少，她永远不必再担心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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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她依然不敢抬头，像被告等法官裁决一般，她的命运在此刻全操纵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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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磊并没有预期中的火山爆发。可以说是因为活了近四十年，世面见多了，不会太容易翻；也可以说是最大的怒气在得知小丹芙是他女儿时已发挥过了，再没更多的气了；也或者，是一种接近钦佩的心情取代怒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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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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