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秦斋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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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斋抓过酒壶，将掺着凉水的烈酒劈头盖脸地朝自己浇下，然后才问周围的人，“将军呢？将军撤下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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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里头，受了点儿轻伤。”传令士兵领着他钻入早已撤空了的村巷，冒雨踩在血坑之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中走着，终于拐入一间昏暗的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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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仅有的一盏油灯之后，将军盔甲未卸，一条大腿架在摇摇晃晃的竹凳上，让军医替他处理伤势。见到秦斋进来，他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几乎将那最后一点烛光吹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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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么下去，就守不住了。”将军的话，比那摇摆不定的微弱光线，还要令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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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战事已到了千钧一发之地，将军不会离开城内亲自下场。到了此时此刻之境，战况已非战术谋略所能扭转，若要守下城门，只能死撑至援军到来。己方战士折损严重，以至于今日进攻来袭，将军亲临城门，一把老刀痛饮敌方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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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秦斋走到他身边。军医包扎好伤口，和其他士兵一同离开了。秦斋蹲到将军跟前，想要说些宽慰的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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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受连日暴雨所困，仍需三日才能赶到。”将军双手握着自己的膝盖，闷哼一声，将腿抬了下来，“守住三日，便胜利在望，但三日……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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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斋想要替他倒杯茶，但连翻了两个茶壶都倒不出东西来，只好到角落里舀了一碗凉水，送到他手中，“将军为了守住这座城，与一众弟兄，还有怀揣报效家国之志的老百姓们，都已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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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你也看见了，”将军接过那碗水，却没有喝，“敌军只管用蛮力，我们也只剩下死守，两相拉锯，力气大的迟早会赢。就算三日后援军赶到，只怕也是堪堪赶上替本将收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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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秦斋心中一阵慌乱。他话中只提及替自己收尸，却未说到全军覆没一类，令他好生奇怪，连忙说：“军中战士，个个做好了浴血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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