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扭曲,坠落,分裂,分离。比所有亡灵的哭声加起来还要撕心裂肺的嚎叫,从辛念菩萨的正下方传出。最最激烈的深仇大恨像龙卷风一样席卷了整个空间,但凡心里有一丝情绪的人,都会被这厚重而迅猛的怨恨所感染和挟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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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地府存在以来就未发生过的事——地牢被撕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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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恨!我恨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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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的牢房一个接一个地爆炸开去,怨灵如同飞鸟在地面上投出的影子一般,一闪而过,溜出禁地,四散逃脱,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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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念菩萨的身体朝下跌落,马上就要掉到那仇恨的中心去了。他的羂索飞快地弹出,缠到了上层阎罗殿的柱子上,这才使他可以借力飞回到安全地带。生平第一次,他感受到了慌乱,心脏剧烈跳动得令他浑身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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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是谁?哪个恶鬼逃出来了?”全地府的鬼差都倾巢而出,纷纷朝事发地点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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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如黑夜的烟雾笼罩着最深的那一层地牢,众鬼差只听见尖叫连连,先冲进去的已接连灰飞烟灭,一个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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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鬼王!是鬼王!”惊恐万分的求助声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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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曾有过天空的地界之中,忽然乌云密布,从天上下起了红色的鲜血雨。可怖的污血流淌一地,一波接一波的死神仍在冒血冲入浓烟之中,不分彼此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恐惧和痛恨弥漫在空气之中,传染至每个吸入者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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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辛念菩萨意识到,这并非他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号。他猛然忆起,四百年前,这开天辟地的第一只怨灵才终于被俘,关押在地府最深处。当年与鬼王一役耗费三界不知多少灵力,要将他关在此处受刑赎罪的过程也波折重重,是自己主动请缨,以自身心灵来净化他的一半怨气,以保地府安宁和三界太平。现在,这个鬼王还有一半记忆保存在自己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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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念菩萨定下心神,几乎毫无犹豫和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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