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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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我来晚了。”她听到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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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其实这个时候他的血还没有凝固。可以说还是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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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一句话，贝蒂才发现在汉尼拔餐盘里的东西——是一个人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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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像是个男性，因为被截断的脖颈之上的下颌处还存在着青色的胡茬，他的牙已经没有了，好像被拔掉了，血糊糊的口腔里黑乎乎的，可以看见内里一条软趴趴的舌头，他的眼球不留余地向外凸起着，正在死死瞪着贝蒂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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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汉尼拔依旧在笑，嘴唇依旧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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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贝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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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蒂猛然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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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耳边依旧流淌着属于巴赫的音乐，几乎与梦境里所听见那一首完全吻合。这几乎让她总是遗忘不掉在那个梦境的所有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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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自己冷汗涔涔的额头，感觉到额头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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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四周看了看，依旧只是汉尼拔的卧室，那一副《圣母及天使》的油画安静地悬挂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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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尼拔给贝蒂讲述过，这幅油画是19世纪威廉·布格罗的画作，细腻美妙的笔触将圣母和天使恬静安静的面孔描绘得极致美丽，垂着眼睑的圣母温柔地抱着怀里的孩童，周围都是天使神圣而又亲和的目光与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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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这样的凝视着下，贝蒂总觉得上面的圣母会突然抬起眼睛并且将那抱着婴孩的手掐在婴孩脆弱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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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预知还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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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预知还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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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蒂呆愣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在那梦境里的东西又清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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