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不可置信到最后的半确认,陆行声到现在还记得当时折磨他的情绪。脑袋好似被一个密不透风的塑料袋罩住,呼吸都在勉强。罩子里有氧气不会立刻让人死亡,但是绵密的折磨从四面八方萦绕他。
在确认前的抵触环节,他当时只有一个愿望:找到他,和他见面。
这样就能排除对方死亡的可能。
但一直以来那人单方面的联系加剧了寻找线索的难度。陆行声请了假,全身心投入到这件事。他从最顶楼一户一户地敲门,一个一个的排除,可由于才发生过命案,这种笨拙的方式让陆行声吃了不少闭门羹,但多多少少也排除掉许多住户。
范围缩小到没开门的住户,他在还未确认的楼层守株待兔或者间接询问邻居进行排查,这种耗时耗力的办法又为他排除了一些人。
用时一天半,整栋楼现存的住户陆行声都摸清了情况,他将符合条件的人圈住,然后自己收拾一番挨个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好,我是陆行声,我们终于见面了?”他露出对着镜子训练过的笑容,气质如春风般温和无害,但近两天只休息了几个小时的高强度调查,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压得他又在罩子里拼命吸入最后几缕氧气。
——他好像快死了。
陆行声总有这种荒唐的错觉。
面前的男人皱着眉一下拍开他的手背,啪地一声,一种并不尖锐的疼痛浮现在手背上:“搞什么东西?你认错人了。”
男人给了个白眼就走,嘴里骂骂咧咧。
陆行声眼底的笑意逐渐消失,他垂头安静地在名单上划掉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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