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裴椹从躺椅上起身，估摸李禅秀和李玹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宫了，不知今晚李禅秀会不会“召”他入宫。又或者，对方会不会出宫来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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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是又想解毒那些事，只是……殿下今日去祭拜先太子妃，不知心情如何，会不会正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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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李禅秀可能难过，他心情便也如沉落的夕阳一样，有些微暗。这种时候，他想陪在李禅秀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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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等他递信到宫中，传达想进宫的意愿，府中小厮就先来报，说他一位旧友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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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又不是什么重要朋友，裴椹本想命人将其打发，但那人又说有要事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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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椹思忖一下，决定还是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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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余晖中，李禅秀祭拜过母亲，带着沉重低落的心情，和李玹一起走下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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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静谧，父子俩都没说话，直到晚霞完全隐没，天际渐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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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禅秀终于忍不住转头，问李玹：“阿爹，我娘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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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李玹语气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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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太子妃是老皇帝李懋指婚，指的又是太后娘家的远房侄女。老皇帝本意是想让对方监视他，但成婚后，妻子并未如老皇帝所愿，反而与他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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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正因如此，加上对方当时怀了他的骨肉，即便是太后的娘家人，在他出事时，老皇帝也没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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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玹叹气，握紧李禅秀微凉的手，道：“是我对不起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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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禅秀仰头微微看他，片刻，又回过头，望向那片渐渐隐没在山林，想象父亲曾向他描述过的，娴静如水的母亲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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