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弓、挺鼻,直到路款冬整张侧脸都映现在余迢的眼里。他像安晗,所以渐渐与方才的幻觉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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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致余迢在分清现实时如堕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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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苍穹下劈下一道白光,照亮白杨树上沾染零碎雨点的叶片,茎络仿佛在一瞬间镶上细钻,随即又很快陷入黑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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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骤缩,眸中男人从车上下来,撑着把伞独立雨中,像一枝染墨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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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周遭分开界限,余迢都快要化在雨里,他身上却一尘不染,只有裤腿溅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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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和任安晗的对话像告别,此刻有了答案,危险来临前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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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盏路灯下,条条雨丝如断线,落到路款冬的伞上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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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撑着,脚底抵地,狼狈地向后挪动,余迢的眼睫已经被雨完全浸湿,耳边只有单一的聒噪的雨声,视觉和听觉完全都是模糊的,内心的恐惧就会被夸张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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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他看不见路款冬是否离自己越来越近,也听不出有什么脚步声,只知道要往后走,不被路款冬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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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一刻,余迢无法再屈起腿,脚踝被一双手握住,他能感觉到指尖按压的力度,脸上也不再有被雨击打的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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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地半睁开眼,先看到的是路款冬支在半跪膝盖的手,内心某根摇摇欲坠的东西终于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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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抬起头,与之对视,余迢发现他戴了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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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对着光,眼底存着一丝丝微弱的、像水光的亮点,分不清是不是雨的倒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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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发出任何声音,余迢微张开唇,下一秒,路款冬撑着的伞往余迢这倒,恰好能把他遮挡住,也包括墓碑上的任安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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