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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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赭漫不经心地抽出一点思绪，花了十几秒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巧妙地避开了学校和家庭两个关键词，没再继续深问进去，而是随口对汤于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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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做旅行计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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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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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打算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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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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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三十天你都打算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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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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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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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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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赭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简单，但汤于彗一个都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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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难堪的感觉又出现了，汤于彗毫无道理地想，为什么自己总是被康赭坦荡又冷漠地逼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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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慢慢接受被人看到不好的一面，但还是很抗拒让康赭看出来自己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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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康赭也没继续问了，而是平平静静地道：“那你确实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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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于彗一愣，听不懂一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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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出来玩的人其实很多会有一种惯常的优越感，好像生活在别处比生活在柴米油盐中高贵一点一样，旅行就算不是为了炫耀，也难免想从自然中得到一点什么，或者是阅历，或者是感想，或者就是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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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浪费钱，不怕浪费时间，就这样一件厚外套都没带，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高原反应地跑到川西来，我说一句你不怕浪费生命也不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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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你也没有什么想要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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