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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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赭没有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在汤于彗都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突然把摩托车开到了路边的一侧，然后减速停了下来，熄掉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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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划下摩托车的单撑，让它倚在公路的护栏旁，然后伸出两只手撑在后座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汤于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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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于彗还坐在摩托上，康赭用行动圈住了他，意思是不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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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康赭清晰的烟味贴近与包围，汤于彗霎时间明白了自己有多可怜，他知道他无法阻止自己剧烈的心跳在这片寂静里遁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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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干枯的三维生物，正在被名为康赭的受力不断挤压，等着被封进一个黑暗而寂寞的真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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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还没有完全醒，汤于彗愣愣地仰头看着康赭，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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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嶙峋又绵延的山坡，在黑夜里不过也只是泛着暗辉的几何阴影，星星如常地耿耿缀在天幕上，而月光此时正如流水一样倾洒在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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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汤于彗后来的理解中，接下来发生的一瞬，或许同样是因为有一只蜻蜓飞离他的手心，在热带振动翅膀，物理发生了未知的褶皱，改变了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世界不知所云的两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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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抬起手之前，康赭自己都没想到他会把汤于彗抱起来，然后绕过摩托放下，让汤于彗垂着脚坐在护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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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康赭并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感到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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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双手压在汤于彗的手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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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于彗虽然迷迷糊糊的搞不清楚状况，但也配合地坐在护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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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里充满迟钝的顺从，虽然不明就里，但是他没办法拒绝康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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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栏很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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