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生了共振，他闭上眼，曾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康赭模糊的脸浮现在他脑海里，带着笑看他，温温柔柔地道：“我不希望你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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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于彗隔着一片茫茫回看过去，安静地想，为什么神灵一定降临在这种如云的缥缈里，如果他来生变成草木，会在枯萎成灰的那一刻见到他焚尸所求的那一道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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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那层薄如裙带的灰烟带上了一种他熟悉的、冷水一样的颜色，团成天空的岛屿。汤于彗明白，这不是他的宗教，甚至是他偷来的短暂信仰，但他一生或许都将循着这缕吟唱，追逐那道蓝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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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穆的祭祀仪式过后，康赭带着汤于彗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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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于彗沉浸在刚刚那种巨大的情绪里缓不过来，他呆呆地道：“那个主持仪式的老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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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赭道：“是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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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于彗转过头来，震惊地看着他。康赭淡淡地道：“我爷爷从在我奶奶去世以后，就常年住在寺庙里了，我也不太能见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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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啊……”汤于彗慢慢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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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赭揉了一下他的头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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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汤于彗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的时候有种很奇怪的悲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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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赭笑了笑，“他很严厉的，不过他可能会很喜欢你这样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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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赭带着汤于彗离开了祭山仪式后的人群，他们和太阳一起走下山坡，天色已接近黄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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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康赭的情绪表现一向不明显，但是汤于彗感觉他今天的心情好像有些意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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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赭把摩托车停在了祭祀的山下，问汤于彗道：“走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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