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很是优雅地摘下了墨镜,很是灿烂地对他一笑,很是温柔地开口:“阿坤……”
“是,太太。”
然后,那束从肯尼亚包机跨洋而来的玫瑰,以一个漂亮的抛物线被梁熙丢进了机场垃圾桶。
“做得真熟练,唐逸给不少女人这么送过花吧?”
梁熙一个人在家的日子其实过得很单调,也就是喝喝茶做做瑜伽,顺便看看剧。她天性不爱社交,而高尔夫或者歌舞剧这一类所谓“上流人士”的爱好,对于她也只是一种社交工具,必要时用来装点一下门面就好,如果要作为生活的一部分,那就很心累了。
下午吃完晚餐,梁熙独自去山上闲逛。城市的灯火漂浮在远远的天边,虫鸣与鸟叫不时从树林的枝叶深处传来。她看着山下闪烁的夜景,身影融化在繁茂的树木的阴影里,喧嚣就在眼前,却又似乎离她很远。
身后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阿坤永远不变的声线响起:“太太,沉小姐找您。”
沉悦说有一份重要的文件要交给唐逸,涉及到他们集团最新的股东协议。但她还在国外,只能让梁熙亲自去沉家取了。
梁熙给唐逸打去电话,没有接通。想到他和沉家的利益绑定一直都很紧密,她还是决定备车去一趟沉家。
车驶下山去,黑色的车身驶入浓墨的夜色里,仿佛融为一体,再也看不见了。
凌晨叁点,阿坤拨通了唐逸的电话,一贯不变的声音里隐隐有着几分颤抖:“先生,太太还没有回来。派去的人说,沿路的监控都被破坏了,周边的区域也还没有找到线索。”
电话那头,没有回复,听筒里只有缓缓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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