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只能做到这个了。”——褚晏清潜意识里再度陷入对天亮的恐慌。天亮意味着新的变化，尽管他无法确认变化一定是坏，但未知本身就值得恐慌。所以将近第二天正午，他才从混沌中挣扎着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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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与昨晚相比，并无变化。屋内拉上了厚重的遮光帘，看起来还处于夜晚。唯独床头多了一杯有余温的糖水，一盒拆封的退烧药，包装印着鲜红色的小人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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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给他喂过退烧药了，体温随着冷汗褪去，只剩腰背间残余的闷痛。不出意外，刚支起身，脊椎里就传来抽拉的痛，像是没有涂匀松香的小提琴琴弓，只能发出艰涩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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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晏清拿糖水润了润喉咙，嘴唇一沾水就痛，应该是开裂了，疼痛提醒他不要忘却昨日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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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隐约传来闹哄哄的动静，这点生气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他循声往客厅游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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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富有闲情逸致的日子。程醒言终于放弃心理学进修，找回摄影主业，坐在茶几旁边组装设备。相机、镜头、闪光灯、sd卡和电池一字排开，看来出动了全部家当，场面颇为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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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来源于电视里放着的怪兽片，看画质恐怕是上世纪末的旧电影，赶上好莱坞数字技术光速进步的黄金时期，特效做得相当精细。剧情倒是稀烂，不管错过多少前因后果，从任何一段剧情切入都能继续看下去，很适合当作工作的背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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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有很多个类似的日子。褚晏清喜欢恒定不变、尽在掌握的东西，所以他也喜欢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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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晏清佯装无事发生，挤占程醒言身边一块地盘：“在准备什么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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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醒言忙着调试镜头：“我们打算给叶竞遥拍一套糖水片。我负责摄影，我妹妹负责妆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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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晏清心脏一紧，“昨天有再碰到那胖子吗？他们有没有继续纠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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