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撤了餐盘上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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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是位餐，按每个人的口味摆盘端上来。苏沫眼前是一份哈密瓜和桃子，旁边是山竹果肉堆成的一个小雪人。用蒸软的红豆点了眼睛和嘴巴，头上戴着半颗樱桃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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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太久，这所大宅里的佣人全是生面孔，就连管家也不是原先那位。想必周长川再婚后将旧人都换了，毕竟这里几乎所有人都见过周苏两家其乐融融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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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没见过苏沫，不可能知晓其口味。那只能是周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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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举着果叉无从下手，每一个角度都美好得不想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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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了一晚的神经在这份果盘面前得到短暂放松，耳边是莫静安问着周逸一些工作琐事，余光中周长川和周千乘正在看着对面的母子俩，没人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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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吞吞口水，踌躇几秒，将叉子伸向樱桃帽子，然后是小雪人的身体，最后是那两粒红豆眼睛。雪人吃完，哈密瓜和桃子也进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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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味蕾还沉浸在大片甜蜜芬芳中，下意识抬手想拿杯子，殊料杯子已经被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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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密瓜太甜了，喝茶冲一冲。”周千乘的肩膀微微偏向苏沫一点，用了不高不低的声音，神情自如地说着。他的关怀和举动真诚自然，不会让人觉得客气，也不会过分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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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跨越十年来独属于他们的第一次对话，指向性很强，和方才在众多人眼皮底下问候“好久不见”不同，是周千乘对苏沫单独说的，是有情绪色彩的，是带着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关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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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还举着，苏沫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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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千乘等了片刻，放下杯子，指腹推着透明玻璃杯往前，靠在苏沫手边。然后继续转头和周长川谈起工作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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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好一会儿，苏沫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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