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虽然是托了张杨的人情来的,但他也只是住在一个狭小的帐篷里,一张床榻、一张几案、两支杌凳,外加一箱子书简笔墨,这就算是全部家当了,另有一个老仆照顾起居。
董昭一进帐就把老仆打发出去了,谨慎地放下帐帘,亲自搬过杌凳,让王必坐下。王必来了半晌,一点儿正经事还未商量呢,哪里有心思坐:“董大人,您不必客气了,咱们还是谈谈打通道路之事吧,您可有什么办法?”
“不忙不忙!我给你倒水喝。”董昭说着拿过两只粗碗,又抱过一只坛子,一边倒水一边说,“这可不是普通的水,乃是半夏、厚朴浸泡过的,合张仲景之方,可以健脾胃防疾病。”
王必强忍着性子,瞧他慢慢悠悠把水倒完,才央求道:“大人,我一路而来着实不易,还请您多多帮忙啊。”
董昭没答话,稳稳落座,喝了口水才道:“曹兖州之表文何在,可否容我一观?”
王必略一犹豫,还是笑呵呵道:“这有何不可?若非您前番相助,我家大人也不可能受封兖州牧啊!”说着从怀里掏出表章交给他。董昭小心翼翼褪下锦套,展开竹简观看:
入司兵校,出总符任。臣以累叶受恩,膺荷洪施,不敢顾命。是以将戈帅甲,顺天行诛。虽戮夷覆亡不暇,臣愧以兴隆之秩,功无所执,以伪假实,条不胜华。窃感讥请,盖以惟谷。
“妙哉!妙哉!”董昭捻着胡须连连点头,“此表文字虽不长,措辞却周到至极。一者,表明心志不忘皇恩;其次,阐述征伐顺天应人;再次,谦逊得体不显傲慢……曹孟德果真不凡,不但精通兵法善于征战,撰写文章也是一流啊!”他看罢赞叹不已,却不忙着卷起表章,顺手摊在桌案之上。
王必可不想听他这些废话,急急渴渴催问道:“董大人,表章您也看了,究竟如何处置,您倒是说句话啊!”
“你忙什么啊?”董昭都懒得看他一眼,兀自盯着那份表章,用右手手指在左掌中比比划划。
王必也拿他没主意了,干脆坐在一边看着他。好半天董昭才比划完,不紧不慢坐下来,端起碗来咂摸一口水才道:“打通河南道路之事并不急于一时。如今几家势力明争暗斗,若不能将他们稳住,即便曹使君兵进成皋也不能总揽朝政。”
王必的心凉了半截,等了这慢性子半天,就得来这么一句话,连连摇头:“董大人啊,我知道您很为难,但此事就没有回旋余地吗?”
“你别忙啊……今护驾之众大致可分为五派,咱们需要权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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