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起来。明知这个天子毫无实权,可还是忍不住畏惧他的一言一行——这就是皇权的威慑,也是一个臣子的道德底线。
曹操颤颤巍巍抬起头来,轻轻扫了一眼这青年皇帝,赶紧又低了下去——刘协面庞白净清癯,相貌颇为英俊。而与之不协调的是,他眉梢眼角间多了几分优柔惆怅,那双又圆又大的眸子似乎已没有一丝光泽,宛如干枯的古井;尤其令人不忍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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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这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鬓边竟已有了几缕白发!
刘协的表情既非愤怒也非幽怨。他曾将眼前这个权臣恨入骨髓,意欲杀之而后快,也曾经因董贵人之死悲痛欲绝肝肠寸断……但到了现在,已经都麻木了,天下人已不再记得他这个皇帝了,满朝文武唯曹操之命是听。他早就没了期望和痛苦,所剩的只有茫然的现实:“曹公有多久没来见寡人了?”
这个问题曹操答不出来,他真的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面见天子了。整日南征北战劳碌奔忙,耳边所闻多是歌功颂德赞美之言,仿佛天子只有在他冠冕堂皇招降纳叛时才真的存在。他伏在那里木讷良久,始终回忆不起上次面君是几个月前的事,便请罪道:“老臣征战在外久不朝见,实在是记不清了。但臣之辛劳乃为陛下之江山社稷,待臣殄灭叛贼大功告成之日,再……”
“朕不想听这些。”刘协打断了他的冠冕文章。
曹操听这话头,以为刘协又要发泄不满,赶紧顶了回去:“老臣一定要说。”
“那你就说吧。”刘协无奈地摇了摇头。
“诺。臣之所作所为或有失当之处,然一心所为陛下。倘能殄灭叛贼统一天下,则汉室之社稷昏而复明,上可告列祖列宗历代先皇,下可慰黎民百姓芸芸众生。臣明日还要领兵北上征讨逆臣袁尚,还愿陛下能……”曹操说了一半猛一抬头,不禁呆住了——刘协根本没在听他讲话,而是抬头仰望着宫殿的雕梁,完全是漠不关心的神情。
曹操见他如此模样,心中甚为不满。若是别人敢这么无视自己,他不把那人宰了也要痛责一番以泄恨,无奈这个人是皇上,总要恪守些臣子之道,只得阴森森试探道:“莫非陛下对老臣有何不满?”
刘协似乎全无惧意,依旧抬着头淡淡道:“没有……朕不怨你,朕谁都不怨……朕只是在想,这座宫殿闷得叫人透不过气来,就像只囚笼一样,把朕捆绑在这里,全然不知一年四季花开花谢……还记得《庄子?逍遥游》有言:‘夫列子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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