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住的都是府里的家奴仆妇,一来跟着主公这么多年给大伙添点儿产业,二来正好伺候夫人起居。”
曹操满意地点了点头,走上前伸手欲推柴扉,又顿住了,回头道:“这院子里的人……”
卞秉又抢着答道:“仆人早叫我打发回家了,这会儿只有夫人一人,姐夫只管进去。”什么时候叫主公、什么时候叫姐夫,卞秉已掌握得炉火纯青。
“嗯。”曹操怕他们偷听私房话,拂袖道,“你们且往后站。”
“诺。”卞丁二人忍着笑退了几大步,连许褚也牵着马车向外移了移。曹操这才推门进院,明知没人敢跟进来,却还是顺手把门带上,夫妻相会搞得像做贼一样——说来说去还是放不下这张脸。
这个院子十分简单,左右有几间小房似乎是厨下和仆人们住的,正房的门敞着,可以依稀看见房里的情形。丁氏就背对着大门坐着,手里顷刻不停地忙着,传来吱扭吱扭的声响,她又在织布了——织机是她唯一的伙伴,自进了曹家的门,她便整日忙针织女红,就好像家里要靠这营生过日子似的。曹昂死后她更是把织机当成了命根子,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即便到了这里,她还在织,真不晓得她织那么多布、绣那么多香囊都是给谁用的。
曹操蹑手蹑脚迈进房门,这才看清楚妻子——头发已经全白了,穿着一袭粗布钗裙,单看这背影简直就是一个乡下村妇。顷刻间,曹操悲从中来,伤感一阵阵往上涌。路上他还在料想丁氏见到他会是何等表现,是愧疚还是倨傲?现在看来谁对谁错早已不重要了,彼此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有什么儿女情长。还是解了心结,平平稳稳的过日子吧。他突然开始害怕面对丁氏的脸,不知那张虽不漂亮却曾经年轻的脸现在已苍老成什么样。
丁氏早知道曹操要来,这会儿窸窸窣窣听得有人摸进房里,已猜到是谁。但她既没说话也没回头,只是手里停了片刻,便又吱扭吱扭地推起了织机。
曹操在她背后站着,酝酿了好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最后只好轻轻咳了两声,觍着老脸低声道:“我来了……”
吱扭吱扭……吱扭吱扭……
“你还好吧?”
吱扭吱扭……吱扭吱扭……
莫说叫他坐下说几句亲近话,丁氏连头都不回一下,硬是把这个身份高贵的丈夫生生晾在了那里。曹操见她倔强之性丝毫未改,心头便有几分不满,可环视屋中,只有几件古朴的几案和摆设,连个妆奁盒子都没有,又打心眼里可怜她——将就了吧,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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