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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昭详细解释道:“将军可能不太清楚,修铜雀台的钱一半是从武平侯封邑出,这笔公私两搀的账不太好算。卞司马若是上个章程,莫说来回批示耽误时间,就是那帮主事的先生也不好做主。如今钱粮都有,劳您给并州刺史梁习递句话,我们到地方把树一砍就成了。”
“行,这点小事我还做得了主。”曹丕总算遇上件管得了的事,“舅父留下吧,孩儿陪您喝两杯。子展也不是外人,你作陪!”
曹丕这会儿心烦,想跟知近的人聊聊,哪知卞秉却朝外扭嘴道:“嗯,还算有点儿良心。不过今天不扰了,他还等着呢。”说完拉着吕昭走出房门。曹丕一看——刘廙捧着书已经来了,就在外候着,下午读书的时候又到了。
曹丕一脑门官司,哪读得进去?不等刘廙开口道什么古今大义,抢先道:“刘先生,正有事找你商量。”
“将军有何吩咐?”刘廙恭敬守礼深深揖拜。
曹丕脑筋一转:“前几日我与梁孟皇谈论书法,他甚是推崇张氏父子的草书。张奂乃先朝名将,其子张芝、张昶皆已作古,前年张猛也死了,张家草书笔帖多散于民间,我很想学学,不知先生可否传授?”他心里有数,刘廙这等念四书五经念呆了的人,不可能会写草书。
果不其然,刘廙伏地请罪:“属下才疏学浅不通草书。”
曹丕心中暗笑,嘴上却道:“哎呀,这可就不方便了。先生能否搜集些草书笔帖临摹一番,等演练娴熟再教给我呢?我近几日太忙,您也听见了,少时还要给梁刺史写公文,实在没时间研究。若是您学会了,以后我在府里照着您的笔体就练了,无需再麻烦外人。”
刘廙很为难:“草书非行文之正法,将军何必非要学?何况属下不过与您共论学问,不敢擅自为师。”
“谬矣,谬矣!”曹丕连连摇头,“前日先生还与我论慎微之德。《战国策》曰:‘有以九九求见齐桓公者,桓公不纳。其人曰,九九小术而君纳之,况大于九九者?于是桓公设庭燎之礼而见之。居无几,隰朋自远而至,齐遂以霸。’一事不知学者之耻,一艺不能愧于廊庙,怎么能不学呢?”
刘廙绝想不到曹丕会引经据典搪塞自己,见他振振有词,还真当回事了,作揖道:“尊卑有逾,礼之常分。因而属下贪守区区之节,不敢修草。蒙将军开导,不可再推辞。苟使郭隗不轻于燕,九九小术不忽于齐,乐毅自至,霸业以隆!将军放心,属下这就去寻张氏手迹,不出半月必能演练娴熟授于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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