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不清面孔。而在帅案的烛台之后,曹操正满脸颓然闷坐在那里,脸上挂着愁苦无奈的神情,幽暗的烛火照清了他的每一道皱纹、每一丝白发。
这一瞬间曹丕倏然感到,父亲已如此疲惫,如此苍老。他压抑着心头的沉重不安,强笑道:“天色已不早了,父亲把孩儿唤来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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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事不顺心中烦闷,为父怎得入眠?”曹操拿起帅案上的一只小青瓷瓶,打开瓶塞轻轻地抿了一口,一边咂摸滋味一边审视着儿子。
曹丕顿感紧张,没话找话:“父亲又在服用什么开胸顺气的良药?”
“这是鸩酒。”
曹丕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东西?”
“鸩酒。”曹操不慌不忙又重复了一遍。
“父亲您……”曹丕惊得一跃而起;一旁稳坐的两位老先生也吓得直摸拐杖,颤颤巍巍半天没站起来。
“嘿嘿嘿……”曹操笑了,“你们慌什么?世人皆知鸩酒乃有毒之物,殊不知天下凡能医病之物皆有毒。而野葛、鸩酒、马钱等物虽有毒,少食之也可养生。”
曹丕一头冷汗:“父亲切莫如此草率,还是不要再饮这类东西。”
“放心吧,李珰之精通药性,他也说少饮无害。而且常年饮用便可适应,以后即便有人想毒害老夫也不能得手,这就叫以毒攻毒!”曹操把玩着小瓶子,表情显得格外阴森,“比方说你犯的那些过错,也未尝就是坏事。”
曹丕听他话归正题,赶忙低头道:“孩儿知错。”
曹操长叹一声,起身踱着步子:“老夫纵横天下数十载,虽不敢称英明一世,也算无愧于心。只是乾坤未宁老之将近,希望得一佳儿以传戎马之业。怎奈子修横死,仓舒夭亡,这重担才落到你肩上。”时至今日他提起曹昂、曹冲依旧饱含怀念,“惜乎你才智不广,德行不厚,又行事不谨,实在有负我期望。所以我有意废掉你五官中郎将之职,另择他人以承嗣位。”
“父亲!”曹丕只觉天昏地暗,仿佛浑身的血都被抽干了,重重跪倒在方砖上,“孩儿知错,孩儿知错了!还望父亲收回成命……”
“不过……”曹操又提高了嗓门,“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况且你身居嫡长之位,实在不宜轻易舍弃,所以……为父再给你一次机会。”
曹丕几乎瘫倒在地:“谢、谢父亲,孩儿一定……一定……”
“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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