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铁面判官,半辈子没笑过。幕府元勋岂能不惧?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一介县令的吴质赔礼,岂不羞辱?望着众人注视的目光,丁仪一阵阵委屈——想当初曹丕一党得势时阻我为曹氏之婿,置我于令史之职,压了我多少年?如今时来运转,出出当年恶气有何不可?吴质受窘你们看不过眼,我当初受屈你们谁管过?凭什么天下的道理都是别人的……想至此他把脖子一梗,硬是不睬。
崔琰怒不可遏,就要上前抓袍掳带,众人赶紧拉住:“崔西曹,息怒息怒!”吴质更不愿事情闹大,演变成两派之争,也跟着劝:“丁贤弟无心之言,大人何必认真?若因在下起争执,今后我还有何脸面来中台办事?且看在下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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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邈也跟着劝,总算把崔琰摁下。
杨俊趁乱拉住呆立的丁仪,埋怨道:“愣着作甚?还不快走!”
“哦。”丁仪这才回过神来,快步而避,临出院门又回头望了望崔、毛二老,心下暗骂——老而不死是为贼,什么忠正老臣,分明都是曹丕一党,冥顽不化之人!咱走着瞧,终有一日我要扳倒你们这俩老家伙……
丁仪走了,崔琰却还在吹胡子瞪眼,嚷着要弹劾丁仪,众人怎么劝也劝不好。这时路粹乐呵呵挤入人群,笑道:“大伙别闹了,你们顺着我的手瞧。”
大伙顺着路粹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孔桂倒在一块青石上,四仰八叉打起了呼噜。这位真累坏了,那旁吵得沸反盈天,他那边睡得跟死狗一样,口水都流下来了!
这景象与声嘶力竭的争吵格格不入,众人一怔,随即齐声大笑,连一肚子火的崔琰也憋不住了。毛玠捋髯叹道:“咱们累,其实这厮比咱还累,主公一刻不休息,他就得在旁伺候。咱受累为家国社稷,他受累为逢迎取巧,道虽不同,其术相近。设使能将此媚上之心用于正道,未尝不能有所作为,可惜哟。”毛玠久典选官之事,颇能见人之长处。
崔琰收起笑容:“这等不顾廉耻幸进之徒,活活累死他也不冤!”话虽这么说,却解下自己的皮袍,让小吏给孔桂盖上,还道,“我倒不在乎他冻着,却怕他冻死在这儿脏了中枢之地。”刀子嘴豆腐心,他就这脾气,弹劾之事也不提了。
杨俊捅了捅路粹臂腕,耳语道:“咱有正事回奏主公,待会儿若这小子醒了,必要跟进去啰唣。不如趁他睡着先去见驾,也省了许多麻烦。”路粹连连称是。
二人手捧敕令出中台院落,左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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