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曹营官员下一代,这些年轻人竟然铁了心要反父辈让他们效忠的主子,岂不可怕?但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如何处置,而是案情该如何呈报,曹操还丝毫不知呢!谋反大案不上报是不可能的,但是若嚷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无论对曹操病体还是前线战事都没好处,再说太子奉命留守也有责任,办到怎样一个程度才算恰到好处?
王朗不敢自专,携带案卷去找曹丕商量,东宫卫士不敢阻拦,请他老人家自便。王朗边走边忖度太子心思,渐渐来至正堂,正见曹丕立于阶前,廊下有一布衣老叟在跪地施礼。他初时不解,细细打量才看出,那颓唐老者竟是相国钟繇。
此案一发钟繇如坐针毡,魏讽是他属下,他岂能不受连累?尤其魏讽当的是西曹掾,负责吏员署用,其他属员多多少少与其有接触,一条臭鱼搅得满锅腥,所有属员一律要到大理寺受审,相府闹得沸反盈天,他这相国还怎么当?
钟繇做人做事一生谨慎,如今在曹魏位极人臣,想不到晚年摊上这么个案子,一世英明扫地。事到如今就别等人家摘帽了,故而褐服免冠自捧印绶,来向曹丕请罪。
曹丕显得很开通,降阶相搀,并无责备之语:“高祖明睿,错委陈豨镇边;邓禹善谋,误用冯愔守栒。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相国又何必如此?”
钟繇听他口口声声叫自己“相国”,越发汗颜,叹道:“老朽错用一人险些乱国,就算太子宽宥,老朽也无颜再居宰辅之位,还请收回印绶另择高贤。”
“即便罢职也要等大王诏命,非小可所能做主。您老不必挂心,朝中的事该管的继续管,实在没心思做事就休养休养。放宽心,谁谋反也牵扯不到您头上。昔日王业未定,您老人家坐镇弘农独当一面,那时若坐视高幹、韩遂侵害关中,我曹家焉能有今日?父王念您劳苦功高必加宽恕。”曹丕得立太子以来颇得钟繇帮衬,于公于私都要偏袒老人家,再者罢不罢官是他爹的事,放着顺水人情岂能不做?
“唉!借太子吉言。”钟繇惭愧至极。
王朗见他们把话说开,这才过来施礼,呈上案卷。钟繇身涉其中自知要避嫌,连忙告辞,却对王朗道:“我已将掾属尽数滞留,大理寺随传随到;阖府上下所有公文书札也已封存,王公若需查验,这便派人送去。”王朗甚为尴尬,只微微拱手。
曹丕回转堂上,翻看案卷,时而蹙眉时而摇头,通篇览毕将竹简一卷,捏了捏眉头道:“以王公之意当如何处置?”
王朗料到他得把这烫舌头的菜夹回来,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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