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方赛

的窗户望进去。那个中国老头没有回过头来，只从眼角里悄悄看着这孩子。他慢慢地从嘴里抽出烟管，向空中喷出一口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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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您是方先生吗？rdquo;马里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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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头灵巧地转动他的脑袋，好像脑袋是装在一根枢轴上似的，他望着马里奥。ldquo;我是方赛，rdquo;他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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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像蟋蟀的叫声一样，音调高，干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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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我想买一个蟋蟀笼，如果您有的话。rdquo;马里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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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赛把烟管又衔在口里。吸了几口烟，眼睛比原来眯得更小了。rdquo;你有蟋蟀吗？rdquo;最后，他问马里奥说。他的声音这样低，马里奥几乎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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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有，rdquo;马里奥说。ldquo;在这里。rdquo;他打开火柴盒，切斯特和方赛相互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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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哦，非常好！rdquo;方赛说，他的神态起了显著的变化。他突然变得生气勃勃，差一点要在人行道上跳起快步舞。ldquo;你有蟋蟀！咦嘿嘿！好极了！你有蟋蟀！嘻嘻！rdquo;他快乐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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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赛的神态变得这样快，马里奥感到吃惊，他说：ldquo;我要给蟋蟀弄一所房子。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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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请进店子去吧，rdquo;方赛说。他把门打开，两人都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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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凌乱的房间，乱七八糟地放着零零碎碎的中国小玩意。从绸子和服、筷子到手工洗过的衣服包等各种东西，随便乱放在架子上和椅子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方赛随手把一堆中文报纸扫到地上。ldquo;你请坐，rdquo;方赛指着腾出来的椅子，对马里奥说：ldquo;我马上就来。rdquo;他从店子后面的一扇门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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