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恭亲王常宁时常受到皇帝责备,但那时候不论闹得多尴尬,也不至于判下这么严重的惩罚,如今撤销了裕亲王的议政权,大概下一步,就要轮到恭亲王了。曾经说皇家三兄弟兄友弟恭,也不过是昔日风光,太皇太后走了不过数年,兄弟间的情意就崩析瓦解了。最是无情帝王家,当如是。
对于朝政,岚琪了然于心,但绝不多言议论是非,这些日子宫里头传言纷纷,十分热闹。她在永和宫淡然看待一切,心里记挂的,只是她那个满腹正义伦理的儿子,而裕亲王对几个侄儿都十分疼爱,胤禛他们自小没少跟着伯父出入校场骑马射箭,多年情分也在,何况明明这次是打了胜仗,他们未必能明白,为什么裕亲王还会领罪受罚。
但是这几天四阿哥来请安,说的都是功课或闲事,半句不提伯父被皇阿玛定罪的事,岚琪心里好奇和担心,又不敢主动提出来,让儿子误会什么,一天天忍耐着,直到那日宫里传闻裕亲王福晋进宫向太后哭诉,她为免是非没有去宁寿宫应付,傍晚孩子从毓庆宫回来,问母亲:“额娘,伯母今天进宫了吗?”
岚琪好奇地问:“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儿子终于对自己说起裕亲王相关的事,岚琪竟松了口气似的,比任何时候都耐心,拉了儿子坐下说:“胤禛你慢慢讲,额娘听着。”
四阿哥奇怪地看着母亲,忽然笑:“额娘你紧张什么?”
岚琪一愣,摸摸自己的脸颊,见儿子笑意黠然,知道他故意的,又羞又气,伸手拍打他:“你只会欺负我。”
四阿哥心情不坏,拉了母亲的手说:“额娘生气的模样,最好看。”
母子俩没个正经,岚琪虽欢喜,可眼下有要紧的事,定下心来问:“你做什么问大伯母?”
胤禛才道:“额娘,往后我要有什么事,毓溪若来找你哭闹,您千万要把她轰出去,紫禁城的门也别叫她进,不许她丢这个脸。”
“你是说?”岚琪怔住,她猜想儿子是心疼伯父,担心儿子会不理解他父亲的做法,怎么这事儿就绕到毓溪身上去了,和毓溪什么相干?
胤禛吃了半块金丝枣泥饼,口中带着枣泥香甜气息说:“当日伯父在朝阳门外一言不发,慷慨从容地接受惩罚,回过头伯母却来皇祖母跟前哭闹,实在给伯父丢脸,伯父那样英雄气概,伯母该坚强地站在他身后才对。”他塞下整块枣泥饼,口齿不清地说,“将来毓溪跟着我,我会告诉她,不论何时何地都要留在我身边,我的事不用她操心不用她出头,她只要在家等着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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